周宝年把永顺皇帝的表情收入眼底,见他不再抗拒,默不作声走到了他身边,以防有意外。
永顺皇帝握着她的手腕扶她起来,态度还算和善:“可有受伤?”
他转了下她的手腕,让她掌心朝上。
干干净净。
什么都没有。
小太监惊慌抽回手:“没、没有。”
她原本是个宫女,三日前刀子张忽然找到她,安排她进了皇帝宫里当太监。
是刀子张临时安插进来的,没受过正经训练,又首次得见天子容颜,心里忐忑紧张到不行。
刀子张告诉她,若是皇帝见她。
她一定要推拒否认,要欲擒故纵。
东厂的人权大势大。
她不敢得罪,一一应了。
永顺皇帝闭了闭眼。
脸上的温和散去,忽地扯住她的领子往旁边一拉。
“刺啦——”
衣服碎开。
左胸映入皇帝眼帘。
有伤。
但是是新伤,伤疤还没长好。
永顺皇帝问:“伤是怎么来的?”
“烫伤。”
“可朕怎么看着像是箭伤呢?”
“……”她跪下来:“皇上饶命,此前却时有箭伤,前日奴婢的暖炉炸裂,伤到了胸口,确实是烫伤。”
这伤是刀子张弄的。
刀子张说,现在伪造箭伤来不及了,会被皇帝一眼认出是新伤。
唯一的办法是新旧伤交叠,这样才会不隐忍怀疑。
她先是被箭伤,而后再被烫。
很痛苦,可是她没办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