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刺骨。
演武场的积雪还没彻底化完,跑马场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宫人在,宫人们看到皇帝和兰妃在马背上亲热后,早早就默契地躲了起来。
马惊甩人发生地太过突然。
宫人们没来得及救,兰妃从马背滚落至墙角,躺在地上轻轻呻-吟了一声,她顾不上身上的痛,侧目往永顺皇帝的方向看去。
永顺皇帝半坐在姜得豆身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平躺在地上的姜得豆看。
兰妃很痛。
她闭了下眼,轻声唤他:“陛下……”
“您还好吗?”
永顺皇帝对她的关怀置若罔闻。
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鹤唳风声、哒哒马蹄、宫人惊呼……全都听不到了。
他脑子里空荡荡的,眼里只有刚才那一闪而过的两个伤疤。
“让朕看看……”他呢喃着,颤巍巍伸手去扯她的领子。
手指点上她的胸前的衣服。
软,凉,绣着祥云纹路,上面挂着刚才因为翻滚而沾染到的草。
“啪——”
永顺皇帝的手仅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便被打了下来。
拍打他的力道很大。
手背生疼,红了一大片。
永顺皇帝愣愣去看打他的人。
姜得豆努力挣扎着坐起身体往后退了一步,她看一看他的手,再看看他的脸,水光潋滟的双眸里涌现出惊慌和不安。
“奴才不是故意的,请万岁爷恕罪。”
声音沉沉,又再刻意压低。
永顺皇帝脑子里昏昏沉沉。
他紧紧盯着她的脸,声音格外轻柔:“没事,朕恕你无罪,是朕不好,朕唐突了你,是朕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