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被人看光了。
多少是有些羞恁不安的。
她围在他的衣服内,周身弥漫着他的气息。
熟悉的草药香。
她有短暂的恍惚。
忽然忆起失智那段时光,曾有许多个夜晚,她都是伴在他身旁入睡,那时,这浅淡清润的味道最能令她心安。
过了会儿,沈一杠才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扫着地面顺过来。
沈一杠身量大,大氅也大。
他的大氅她穿着太大,对他来说不过是裹着半身的披风,她却被严严实实包裹在里面,只露个白嫩的脸。
她右手揪着领口,以免大氅被风吹开。
怕弄脏了他的大氅,她把他的大氅折叠了一截捏在左手里,可饶是如此,还是有一小截下摆垂落在地面。
洞内月光稀疏,只能借着水面浅浅的波光视物。
姜得豆看不清沈一杠的表情,只看他青山般巍峨凛冽的身躯一点点像她靠近。
他在她身旁停下。
她的眼前是他耸立的喉结,他的喉结上下起伏着:“路途长远,天寒风凉,一来一去耗时太久,你的身体受不住。”
“唐突了。”他倾身压向她:“拢紧大氅。”
言语里带着身居高者浑然天成的肃穆。
姜得豆下意识按他所说攥紧了身前的衣物。
下一瞬,她后腰多了条刚硬苍劲的手臂。
姜得豆猝不及防。
连惊呼都来不及,便被他打横抱在了怀中。
大氅厚重笨拙,他抱得不太顺手,双手微微用力把怀里的人在空中小幅度掂了一掂,调整成舒服妥帖的姿势。
“……”姜得豆被他这么一抖,脸瞬间红了。
怎么跟……
抱孩子一样。
她掀起一点眼皮,却还是不太好意思直接看他,只盯着他轮廓硬朗的下颌看:“我自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