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在君弱臣强的乱世里,人心莫测,忠少奸多,某种意义上沈一杠是最能让他安心扶持的人了。
有,且只有这一个。
永顺皇帝身体控制不住地发颤。
圆润温热的佛珠在永顺皇帝指尖滚动着,刮得他指尖都开始疼肿,永顺皇帝倏地停下动作。
他把佛珠重重地丢到地上,快步下床背对着沈一杠和床榻。
脸上挺了许久的笑容烟消云散,阴郁狂躁取而代之,连声音都溢满了暴戾。
“把人带走!”
“快滚!”
他舍弃了帝王应有的威严端庄,近乎怒骂:“滚——”
沈一杠用他那张毫无感情的嗓音说:“奴才领命。”
“……”
永顺皇帝口腔一热,险些吐血。
奴才领命!
又是该死的奴才领命!
沈一杠掀开了帐帘,眉心紧皱。
帐内凌乱不堪。
明黄的床褥皱巴巴拧着,上面躺着姜得豆。
作为一个有着卓然医学天资的人,沈一杠一眼便知姜得豆中了霍家的媚药,且在欲海中沉沦至少也有半炷香的时间。
她的情况不太妙。
药力融融香汗透,春娇入眼横波流。
姜得豆身上的宫服已经不见,纯白中衣被汗打湿变得透明不足以蔽体,一眼便可窥至全貌。沈一杠甚至一眼就看到了她腕上灼灼如桃花的守宫砂,厚厚的裹胸布已经清晰可见掩住了内里春光。
看见守宫砂,沈一杠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