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室外的玻璃窗并不怎么透亮,只能模模糊糊的让他看到小姑娘的轮廓。
她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周围满是他认得或是不认得的检测仪器,他不知道她到底伤得有多重,可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很疼。
顾卿是被高空坠落的建材砸伤的,那样沉重的建材就那样直直的砸在她的头上,安全帽都被砸得微微变形。
脑损伤,骨折,还有各种擦伤和软组织挫伤,她伤得体无完肤,他听得心惊胆战。
他差一点就永远的失去她了。
随沉坐在轮椅上守在那人来人往的走廊,停留在那一扇能看到她的玻璃窗前,仿若定格。
窗里,她安静的睡着。
窗外,他安静的守着。
洛言来来往往的很多次,或者是一次又一次的拿了温热的食物来劝他吃东西,或者是举着手机去楼梯间接电话,又或者是联络各大医院的专家准备会诊,随沉安静的坐在轮椅上连眼都不曾移开片刻。
这注定是不眠的一夜。
翌日,顾卿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虚弱的小姑娘仍旧在昏睡着,头上包着纱布,手臂上打着石膏,白嫩的小腿上大片可怖的青紫和擦伤,双眸紧闭,面色惨白,仿佛是一个破碎的陶瓷娃娃,脆弱得让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