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疼?”心理医生还在尽职尽责的追问。
“够了!”随沉捂住了顾卿的耳朵,冷厉如刀的目光看得人胆寒。
他不想知道了,也不想再让她去回忆了。
足够了,他想……他都明白了。
让心理医生离开了房间,随沉抱着在睡梦中仍旧不断流着眼泪的小姑娘,缓缓的闭上了眼。
他胸前被她的温热的泪水洇开了一大片,冷冰冰的贴在心口,冷得锥心。
随沉埋首在她的脖颈处,声音有几分哽咽,却又是那样的微不可闻,“对不起。”
许久,随沉握紧的拳缓缓松开,小心翼翼的揩去了顾卿眼角的一滴泪,温柔又眷恋的目光辗转过她的眉眼,轻推了推她,哑着声音开口,“卿卿,该起了,不是还约了小朋友们下午一起去打雪仗吗?”
顾卿软软的哼了一声,揉了揉眼睛,撒娇道:“阿沉,眼睛疼,睁不开,”
随沉抬手挡住了透过窗帘缝隙射进来的日光,看着她微微红肿的美眸,轻轻的落了一个吻在她的眼睑上,“好了吗?”
顾卿眯着眼,抱住了他的脖子,埋首在他颈间,温热的呼吸浅浅的落在他的喉结上,引起一片温柔的战栗。
“阿沉,我刚刚好像做噩梦了。”顾卿不确定的小声开口,“我哪里也不想去了,你陪陪我,好不好?”
“好。”随沉眸光幽深,喉结微动,抬手轻揉了揉小姑娘的头,骨节分明的十指不自觉的在她的发间来回,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窗帘。
耀眼而刺目的阳光洒进卧室,晃得人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