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尴尬是尴尬,两个人的尴尬只能说是默契了,姜向晴也笑道:“天意如此吧。”

启程的时辰在即,两人寒暄几句后,便没再多聊。

马车启程后,周妙宛同吕若道:“大行皇帝可真……”

她隐去了粗鄙之词没说,而吕若听明白了她的未尽之意,道:“先前煎药时,我同姜医女攀谈过,她今年应该才二十有三,当年入宫时也不知及笄了没有。”

大行皇帝去年末才过的六十大寿……

周妙宛深深叹了一口气:“都是可怜人。”

再多的话,她也说不出口了。

而马车外,蔚景逸骑着高头大马,沉默着一路跟在周妙宛的车驾旁。

自那次的意外后,但凡出动,他都是眼不错珠地紧紧跟随着,生怕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马车里,她们的谈话没有打算避着他,都是用正常的声音说的。

蔚景逸又是习武之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他心情复杂极了。

他原知道那个医女姓姜,和王爷让他相护的才人是一个姓,但并没有想到姜才人会如此年轻,也没想到她居然跑出行宫在外行医。

蔚景逸再迟钝,此时也觉出些姜才人于殿下而言,不仅仅是恩人这么简单了。

而王妃似乎一无所知,同这位姜才人似乎还相谈甚欢。

天意未免太弄人,他有心提醒,可却觉得实在太过残忍,不知如何开口。

马车平稳地行驶着,春风卷起珠帘,让蔚景逸总是能有意无意的瞥见王妃恬静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