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宫殿里,他的声音好似蛊惑:“只需留她一命,朕有旁的用处。只要不死,皇后任意处置便好,宫中有的是金疮药和太医。”

匕首入手,冰冷的触感让周妙宛一个哆嗦。

她不是没有用过兵器,甚至回京路上还自己备好防身的东西,真遇上匪徒时她也没有怯场,敢同他们打,袖箭射向他们时,她心里只有一点害怕,仅此而已。

可这和眼下不一样。

如果李文演是想让她动手杀了她,她或许闭着眼睛还能下得去手,毕竟是此人差点害自己丢了小命,一报还一报,以后阎王爷问话她也不惧的。

可他不欲杀她,又要让她去做这样的事情,那岂不是变成凌虐了吗?

李文演见周妙宛手抖,以为她是害怕了,他朝着她步步走近,紧握住她拿匕首的手。

“不要怕,是她罪有应得。”

听了这话,周妙宛心里想笑。

这个枯败的女人,哪有此时正握着她手的男人可怕?

周妙宛在他的带动下,被动朝着娴妃步步走去。

她终于看出来不对劲了。

自她和李文演进殿后,娴妃就没有动过,也没有发出过浑浊嗬声以外的声音。

“你对她做了什么?”周妙宛问。

李文演不以为意:“她总想寻死,朕便命人拔了她的舌头,挑了她的手筋脚筋。”

听到这儿,周妙宛好像明白这个疯子为什么要带她来了。

因为昨夜在床上,她对他说了四个字——死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