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博泽躬身道:“多谢陛下宽宏大量,罪臣才有此戴罪立功的机会。您放心,先前臣一直同那贼首虚与委蛇,眼下定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李文演不可能放任关隘处的人不是自己的人手,摸排下早知他是娴妃一系,为放长线钓大鱼,将其收归己用,如今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他看着严博泽,笑道:“他是贼首,那严郡守是什么呢?”

严博泽悄悄用袖子揩掉了额上的冷汗,他嗫嚅道:“罪臣……罪乃是迷途知返的贼子,陛下愿给罪臣这个机会,罪臣愿为您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套话听得耳朵起茧了,李文演不屑地挥了挥手,示意他打住,令他将这段时间的大事小情一一道来。

周妙宛静静听了一会儿,待严博泽走后,她对李文演说:“一路舟车劳顿,臣妾有些倦了,想先回去休憩。”

李文演却不同意,他忽而抓住了周妙宛的手腕,眼神中隐隐可见兴奋的光芒。

他说:“前方战事焦灼,皇后可万不能错过此等景象。”

李文演颇为强硬地,带着周妙宛一起登上了城墙。

见帝后当真冒着风险前来,甚至还一道站上城墙,把守此地的军士们个个激动得不得了。

这可是皇帝皇后啊!连很多小臣子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得见天颜,今日他们居然真的见到了!

而李文演早收起了在周妙宛面前时隐时现的那股混不吝的作派,他放平嗓音,掷地有声地好生鼓励了一番镇守的兵士们。

周妙宛站在他身后,不无意外地听他在此慷慨陈词。

他没有引经据典,说些文绉绉的话,甚至用上了些对于皇帝来说颇为粗鄙的词语。

可偏偏这些话,引得兵士们共鸣,没多久他们便卸下了初见帝皇时的拘谨和恐惧,甚至还有胆大的,敢接过话茬大着嗓子说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