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朦胧的睡意,去拨那只手,可背后的人却贴得她更近了。

许是以为不过一场梦,她没有醒,只嘟囔道:“莫要挨我,热死了。”

处理完军务后,李文演归心似箭,想要同周妙宛同床共枕,听得她睡了,换好寝衣后就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她的床榻。

为免惊醒她,李文演动作放得很轻,虚虚抱着她,可她还是在他怀里动来动去,不安分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脸颊不经意间蹭到了他搭在她肩头的胳膊上。

这一下,烫得李文演动作一滞。

她脸怎地这么热?李文演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单手支在缎面软枕上,斜撑起上半身探头去瞧她的侧脸。

她睡颜娴静,玉雕似的脸上晕开了一抹极其浓重的海棠红。

他收回胳膊,用手背去试她额头。

她发烧了,烧得很厉害。

李文演深吸一口气,起身去着人叫大夫来。

随行圣驾的当然有太医,不过战事下来伤兵甚多,他们也同军医一起去照看伤患了。

见主子面露焦急,照临不敢怠慢,赶忙去叫了人来,复又道:“皇上,臣有一事……”

见他半天张不开口,李文演没心情听他酝酿,便道:“支支吾吾的,想清楚再来同朕说。”

照临一噎,随后忙道:“……是,皇上。”

可不是他想说不想说的问题,只是这件事未免太冒犯,几个兄弟硬说在皇上面前数他最受重视,硬要让他来说。

照临只觉脖子都凉飕飕的,好不容易大着胆子要开口,被这么一堵,又憋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