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女子,不是他的好兄弟。

——

姜向晴没有消沉太久。

在城里碰了太多的壁,她一时半会也不打算再出去了。

不过她也没有就此闲下来。

纳罕部的族医知她在,常常带上门来请教。

说是请教其实也不太准确,更像是两脉不同的医术彼此间互通有无。

任何一样东西,总是在交流中不断碰撞、蓬勃发展的。

眼下有个症状略有些棘手的病人,姜向晴就和族医一起去了他们的医馆。

解决完他的病症后,姜向晴被留下小坐一会儿。

族医和她浅谈了一会儿,姜向晴见他手头摆了一摞白纸,不由好奇问道:“您这是在誊录些什么?”

族医答道:“我在编撰我们族中第一部 医书。”

闻言,姜向晴更好奇了:“从前,你们没有医书的时候,是以什么为据去看诊的呢?”

这个族医是这里年纪最大的老头儿,他乐呵呵地笑,边笑边捋自己的山羊胡。

“姜娘子,无有医书的时候,就没法看病了吗?我们代代相传,也是留下了些东西的。不过如今部主支持,整理出来是更好的。”

他的这句话不过信口一说,落在姜向晴耳朵里,却像是划破乌云密布的天空的一道惊雷。

她呆住了。

是啊,说的没错。

难道没有医书传世的年月里,人们就不生病、不看病了吗?

在乡间,可能全村人,包括村里的郎中都大字不识几个,刻印得整整齐齐的医书,于他们而言,反倒是无用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