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拿毕业证?”
“下周三就拿到了。”程宁回答, “我找到了这边的房子。离得很近。后天搬过来。”
程宁在这上班,找近的房子无可厚非。郁青扭头问:“要咖啡吗?”
“要的。”程宁起身端自己的杯子,又想起过了夜, “谢谢郁姐。我先洗一下杯子。”
郁青泡完咖啡,回到工位。
从笔筒中抽出一支新铅笔, 大学寒暑假她都不怎么出去, 就在画室里画画, 一天削好几根铅笔。
久了, 削铅笔对她来说, 不是画画的途径,反而成了闲暇的放松。
削笔刀是新买的,过于锋利,郁青不小心划伤了指腹, 她很快便从纸盒中抽出一张纸, 将它包裹住。
也是常事。
习惯了自己一个人, 连疼痛的声音都不会发出。
以前备有创可贴, 但已经用完, 她也忘记买。
不要紧, 只是小伤口。
血擦了擦, 很快就不流了。
郁青把铅笔削完, 将剩余纸巾擦干净削笔刀, 收好放回笔筒。
以前在喻劲那里,还有上下班的路,她隔着玻璃窗观看人群, 拥有一段很长的思考时间。
现在很久没有出去,连思路都有点打不开。
笔尖悬在空白稿纸上。
想起什么呢?
昨天下午,郁青去了小姨家里。
自从上次小姨来找过她,她们加了微信,郁青对她说:“钱你收下,先治病。”
之后,她们没有过任何联系。
是从小姨微信照片上的定位知道她的住址的,她向来不会用手机,连定位都不会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