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哀叨自个命苦,一天到晚就碎碎的骂,晚上窗子没关严吹了风要起来骂,下值回来壶里没热水要骂,晾衣裳被人挤了位置也要骂,总之大家伙都欠她的就是了。
星月问她话,她重重踢了一脚门,像是发泄自己的不满:“又来人了,要死呢,这么多院子,这么多屋子,怎么就偏往我们这里塞人,真是撞了扫把星,倒霉透了顶,就这么屁大点的场子,放张桌子都费劲,还硬要塞进来三个人,反正我那张床我是不会让的,这丫头要来住,就得跟你睡,你要不愿意,喊她睡院子去。”
星月说:“我以为多大点事呢,跟我睡就跟我睡呗。”
灵芝见她如此爽快,反而不满,冷哼一声:“你就惯会做好人,说定了可就不许反悔了,别现在答应的好好的,到时候又嫌这嫌那,后头你要再来找我吵,我可不搭理你了。”
说完就扭头进了屋,星月招手叫上那个小姑娘一起,问她:“怎么叫你呀??”
小姑娘说:“我叫阿珠,吕善珠。”
星月告诉她:“我叫星月,许星月。”
又道:“把东西拿进来吧。”
阿珠忙点头,小声询问:“以后我就跟姐姐睡了吗?”
星月嗯了一声:“你跟我住左屋,灵芝在右屋。”
进了屋里,桌上摆了几碟子菜,两碗饭,饭是糙米,菜也是不咋能下饭的,照旧的一碟子蔫巴豆芽,一碟子寡水白菜,一碟子油腻腻的萝卜烧肥肉,天又冷,从膳房一路拎回来结了厚厚一层白油,怪恶心人的,再就是一小碗的尖椒炒肉,算是唯一能咽下去的菜了。
果不其然,这唯一能下咽的菜,已经被灵芝挎走了大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