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妃看不过眼贤妃的做法,但也没多说什么,就说了四个字,说她德不配位,原本说说也就过去了,可不知怎么的这话被人传到了贤妃耳边。
贤妃听了自然怀恨在心,与心腹抱怨:“好一个熙妃,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从前还当她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去年她让李婕妤给欺负成什么样子,是谁在太后跟前给她进言的?她倒好,自己才缓过气来就编排本宫的是非,到处说本宫德不配位败坏本宫的名声,贱人!”
这边新人才入宫,这平静了许久的宫阙红墙间,就已渐起波澜,皇帝那里大约也听到了一点风声。
隔了一个半月,皇帝头回进后宫,又是往长信殿去,御辇才到门口,刘御女就眼巴巴站在东配殿门前望着了,又不敢太过莽撞,毕竟不知道皇帝是来见昭仪还是来见她的。
昭仪盛宠是众人都知道的,没进宫前在家里时就曾听说过,侍君不到半年就坐到昭仪的位置上,从几朝之前数起都没几个人能做到,她被分来长信殿时,同进宫的御女们都羡慕她,说是跟在昭仪后头,得见天颜的机会更多些。
她站在门边看了许久,看着御驾仪仗由远及近,而后见皇帝径直进了正殿,靠在门边轻叹了口气,又默默转身进屋去了。
星月倒是没想过皇帝今夜会来正殿,隔壁东配殿还住着才进宫的刘御女呢,争宠夺爱这些事情她不在乎,她只要确保不管人多人少,她的地位都是稳如泰山屹立不倒的就可以了。
夜里就寝时,照旧拉了帷帘,殿里烛火除了床头留下的两盏均已熄灭。
床帷是大片的织金绣花,针缝间透出些许跳跃的微光,人影倒映拉长。
床帐边垂挂的镂空铜球燃着丝缕浅淡的安息香,星月躺在皇帝身旁,闭着眼,轻声问:“怎么今夜不去东配殿?”
寝殿暗淡,只能听见皇帝轻缓的呼吸声,过了会才回:“朕愿意去哪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