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曾如易局促不安地动了动,不敢仔细听堂下的窃窃私语,又问:“你如何记得这样清楚?”此时周念蕴也忍不住为曾如易动了恻隐之心,明明他才是主审管可还得受霭琳辖制,于他一向清廉的做派背道而驰。
柳月回道:“白玉楼的姑娘出门进门都有笔案记录在册,不会错的。”
曾如易正要问话,后面那人又出来,他只好听完再问:“如何证明你没有舞私包庇?”
柳月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下子笑开,又连忙捂住嘴有些嗔怪:“白玉楼是什么地方?”她自问自答,“销金处。姑娘们出门便按时辰算银子,奴家自不敢多收恩客们的银子,自然的,谁想少给一分奴家也是不依的。”
后面此时消停了,曾如易终于能自己问话:“红姑与赵大人可相识?”
柳月摇头,面露不解:“何为相识?赵大人召过红姑,此可称为相识否?”
“相识自是相互,见过面哪里能算。”
柳月低眉顺眼的回:“那便要问红姑,奴家不好答。”
红姑在狱中没受什么刑,只是她好几次想要自戕,被发现后便一直绝食,人瘦的脱骨,凸在眼眶外的眼珠凄惨在堂上扫一圈,看得人瘆得慌。
“他不在……”红姑泫然欲泣,哀怨的落下一滴泪。到底是白玉楼拔过头筹的姑娘,青丝垂乱耷拉着背便叫人忍不住怜惜,少不得在心里暗暗唾弃赵钦差这负心汉。
“红姑,你与赵钦差可相识?”
红姑伸手把脸一抹,透露出些硬气来:“自是认得。”这话这段日子被问过数次,她的回答仍然如出一辙,“上月十六之后一连五日,赵大人天天召奴,日久生情,是他说要救奴出白玉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