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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已经打扫过,季顺扫视一圈,换了个烛台。想来王怀柯也是虎,生气不管什么都能砸,真失火烧了这白玉楼不知她赔不赔得起。

亦或者说,不知道那个要替她赎身的人赔不赔得起。

王怀柯板着脸坐在软榻上,季顺进来她也没反应,看的他不禁怒从中来。

“上楼的时候看到万大人了。”季顺说,王怀柯挑眼看过来,没做声。

季顺自斟自酌,失笑一声:“听闻他到你这里来的最勤,如今我天天来占着,万大人不会是生气了吧?”

“没人指望他来。”听着是赌气,王怀柯像是不知轻重的孩子,“来了也无用。”她似乎不知道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是什么意思,像嗔怪又带着无理取闹,任谁都能听出他们关系很好。

可昨日她对万绅又是高高在上的态度,左右一想,反而一直是王怀柯处于高位,这放在有官位又是自由身的万绅身上实在是叫人想不通。

真就是个痴情种,为了一个白玉楼女子连自尊都不要?

“那谁来有用?”他们话中明显还有第二人,季顺想套出些东西。没想到王怀柯一字不答,讨好客人的话也一个字讲不出。

季顺今日实在有一股无名火在心底翻腾,再不想热脸对她的无情冷漠:“看来我也不入姑娘的眼。”他站起来,神情是从未有过的疏离,季顺装都不想装,“走了。”

王怀柯这才急了,用不知道从哪儿学的一句:“走了你就再也别来!”

季顺觉得好笑,本就是金钱上的关系,用什么带感情的话放狠,实在是不伦不类。

下了楼季顺照例找柳月拿了银子,说笑也没心情应付,冷着脸走了。

等风一吹他清醒了些,快步去了花明街。

眼尖反应快,一眼看到从衙门回来的徐玉朗,他正耷拉着肩往家里走。听闻近日他与陈悯忙碌于户籍的事,又被公主说过一顿,已许久没有上门。

等徐玉朗进屋关了门,季顺分明看到他往周念蕴的门口望了好几眼,说不出的感觉,只暗叹幸好没被他看见,不然几张嘴都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