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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这次来,是问曾大人要个说法。”

曾如易目光回避。这其实已在周念蕴意料之中:“回京前给大人的名单……”据陈悯说没出一个月就被曾如易一一打发了,与老三划清了界限,“还以为曾大人想通了。”

周念蕴可惜地后仰,砸了咂嘴:“也是,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本宫一直逼迫大人,也不是个办法。”

曾如易侧目。话听着像要放过他,可怎么听都是话里有话。只见周念蕴一个眼神,季顺从兜里掏出本绸缎包裹着的户籍书。

与徐玉朗求来的那封不同。

白玉楼女子若要从良,需得经由礼部批准,一种是自己熬年岁攒够银子,另一种便是祖上冒青烟,得贵人相助。经年来能出得去的,凤毛麟角。

曾如易紧盯那封字迹隽秀满满写的都是光明未来的薄纸,这是他努力了大半辈子也没能得到的东西。

“借笔墨一用。”

曾如易自叫人取来,周念蕴当着他的面儿一笔一划的在上面写下“王怀柯”三个字。收笔歪头去看曾如易,周念蕴笑着:“不比大人在琼州巴巴儿的托人与礼部尚书攀关系简单的多?”

户籍书她也不收,顺带着叫采郁拿出长公主宝印,红墨衬得整张纸都鲜活,当“云川”二字印在这户籍书上,曾如易仿佛已看到王怀柯脱离白玉楼。

“一个名字,一个印章,这不就成了。”周念蕴做的轻松,说的更是轻松。

曾如易听得出她的意思,他费心尽力要做的事,其实不过是公主的一句话。他脑中思绪正碰撞,先道出心中不解:“下官以为就过去半年的京中诸事,公主是定不会再掺和在皇子之间。您雅量,是下官狭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