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颤抖着唇,终是理智回笼。她跌坐回去,话没问出口。
“当时的确是我师傅示意,要我离开百祥宫。”季顺直接道,他也知道柳月想问什么。是不是他师傅提前知道什么要保他,而他却不肯透露一字出来。
看她端起茶杯,手抖着仍强行镇定下来,几个呼吸之后,又是聘婷袅袅的白玉楼掌教。
季顺不禁将她与记忆中沏不好茶便哭鼻子的小姑娘对上,亦是惋惜:“但我也确实不知道百祥宫事出何因。”柳月定定的看向他,眼眶红红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大火蹊跷。没有审讯,圣上一道圣旨,宫中换血大半。
柳月不做声,她知道这事怎么的也怨不到季顺,只是两人起点相同,如今身份天差地别,她很难释怀。
“你后来……是如何逃过的?”季顺小心翼翼的问。
“姑姑帮的我。”话里带上哭腔,柳月说磕磕绊绊,季顺也不催她,“姑姑说我还小,得连她的那份一块儿好好活着才行。”
她背过身揩眼泪。季顺无话。
其实他师傅何尝不是。深宫永无天日,临到了从一群孩子中只挑了他一个做徒弟,最后为他拼尽一切。
话到这里已再无多说的必要,柳月却一反常态,她轻声絮叨:“白玉楼什么地方?”
这话季顺听过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