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族的事迟迟未解,现派公主和亲朝臣多加阻拦,若是毁约则与我朝颜面无存,若是再谈和平处之只怕那使臣不会答应。”
周思寅、周思礼明白了他的意思。
“圣上想请二位出出主意。”
两人都默不作声,谁也没有提笔。这可不是随意几句就能蒙混过去的。他们的每个字都是在向圣上表明自己的立场,圣心难测,稍有些偏颇便注定要与皇位无缘。
他们不动,徐玉朗也不催。
直到周思寅泄气般的大哼一声,提笔一挥利落的几笔,拱手离开。小太监上去将纸收过来,这会子周思礼才慢条斯理提起笔。
直到夕阳西下,徐玉朗饮尽一壶茶,周思礼停笔:“我写好了。”徐玉朗叫小太监去收,“有劳。”
端的是温润有礼,徐玉朗忙道不敢。
圣上不曾看信,只叫徐玉朗自己看着办。早就好奇三皇子那样快速也不知写的是什么,一打开便叫徐玉朗气绝——“派长公主和亲”。
撕碎了扔在炭盆里,复又打开六皇子的。和他谨慎的性格一样,下笔谨慎,字迹谨慎,提议更是谨慎。
但全篇看完,徐玉朗却咂摸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公主和亲他提了,却又写出实行不易,我朝战胜而无理由退让他提了,却又说于气度上过不去,只有最后的几句双方各自承担一些银钱能算是他的主意,但六皇子也没忘担忧国库只撑不住。
通篇的废话。徐玉朗同样扔进火盆,火苗舔舐纸张窜成火焰,他心底替周念蕴感到悲凉。
难怪她宁愿孤身待在琼州也不愿回京。这兄弟俩无不是在迎合圣上的意愿,全没有丝毫的姐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