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州,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本宫想要的是什么。”
语带冷冽,和她这几日假装出的骄矜完全不同,苏复也一点都不吃惊,像是早就预料到了。
他依旧跪在地上,官袍也纷乱地披在地面上,杂乱的褶皱形成无意义的痕迹。苏复沉默了很久,才听得他的声音。
“明晚微臣设宴城郊别苑,还请长公主殿下赏光。届时,您会得到您感兴趣的东西。”
顾仪看见他沾着墨迹的手,不住地在颤抖。
像大雪后接近被压垮的松枝,摇摇欲坠。
“希望如此,苏知州还是多陪着些夫人吧。本宫与苏夫人一见如故,指不定哪日还会来拜访呢。”
她甩下一句话,慢悠悠地出了苏府。
若不是敌对方,她会很欣赏苏复这样的人才,懂礼知进退,也有足够的聪明。
可惜,世事不尽如人意,她没有资格怜悯和仁慈,只能用尽一切可用之法。是卑劣也好,狠毒也罢,她都只能试上一试。
……
今日岑观言换了副打扮,依旧在街道上观察,还顺手帮着几位老者写了书信。
信都是写给儿孙的,大多是要寄到再往北些的禺山,那儿是容州军驻扎的地方,想必是家中有人从军,遥遥无法相见,只能寄几封家书聊以慰藉。
其中一位老者还与他多聊了几句,他也基本能听懂容州乡音,竟也算聊得畅快,一来一回,说了近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