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车马,新声巧笑,花光满路,喧喧城外人。”
宫墙是肃穆的,来来回回的宫人不会停下说话,也没有流水的车马和摩肩擦踵的人。她想象不到街市该有的景象。
于是,她同意了。
纪怀枝飞快地冲向先前寻到的一处围墙,大概是因为雨水侵蚀,此处的墙根更低矮些。
他用手抠住粗糙的树干,爬上墙侧高大的柳树,双脚在树枝上借力一蹬,灵巧地翻上墙头,招呼着顾仪快些,免得被巡逻的侍卫发现。
幼年的顾仪虽练习过弓箭马术,却从未做过翻/墙的事。她小心翼翼地捞起裙摆,学着纪怀枝的样子,抓住树干上凹凸不平的表皮,想爬上柳树的枝叶分叉处。
可惜,她总是从树干上滑下。
她不由得有些焦急,既为爬不上树,也为在这等小事上输给纪怀枝。
纪怀枝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催促,就在墙头上蹲下,等顾仪自己找法子上来。
幼年的顾仪还是聪慧的,跑去找了个废弃的小几,踩在上面,手扒住墙上的草木,终于露出了半个头。
纪怀枝伸出手,拉她上去。
顾仪看着幼年的他伸出手,有些恍然。
那一幕在她记了很久,不管他如今是何模样,记忆总是会停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