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损失了符州每年额外的地税,也算是值得了。
一身暗红宫装的顾仪携着明黄色龙袍的幼帝进了太和殿,满座悄然无声。
一如往常地,顾仪坐在了龙椅下侧的玫瑰椅上,等着今日的奏对。
很快,好戏登台。
“臣有本启奏。纪家家风不正,私吞祀地,为一己贪欲误划田线,还请陛下秉公处置。”
最开始揭开幕布的,不是手握证据的陈首辅,而是另一派的官员。
顾仪想起这人是户部侍郎,是纪首辅门生的门生,自然也是归了纪家这边。如今第一个粉墨登场,看来是纪首辅授意,想先向吞田牟利处靠近,免得敌手借此罪大做文章。
她向后靠了些,坐姿微微歪斜,欣赏着朝堂上这出大戏。视线划过时对上纪首辅的面孔,露出惯有的笑容,明艳如霞。
等到两方都争论得差不多了,顾仪才悠悠地开口。
“诸位卿家可有章程了?”
“若没有,不如先听听本宫的章程。陈卿,劳烦你念一念吧。”
陈谨从户部官员中走出,行礼后拿出奏章内厚厚的一叠纸。
陈首辅接近昏厥,不肖子孙再次倒戈,这回连告诉都没告诉他一声,直接在朝堂上听着长公主的吩咐,念这八成得罪人的奏章。
待陈谨念出声后,陈首辅的神色愈发沉重,顾仪站起身,俯视着殿内的众臣。
那不是什么纪家的处理章程,是经苏复完善后的新田法。
“土地归于朝廷所有,租金依照每月收成其二,按当期粮价上缴。每乡设田官,依户籍初分田地。田地不可私售,转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