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瘫倒在地上,话里带着哭腔:“大人我冤枉啊,我也不知道浑家怎么会……怎么会成那副模样,还在我自家的地里!是有人害了她啊!”
“我只想着多浇些肥,这一茬能多收些粮,攒点钱给她修块好点的碑,挑她看得上眼的地,也算全了她陪我这么久的夫妻情分。”
岑观言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反问的声音很大:“你昨日就知道,柳氏死了要立碑了吗?”
王生来回的辩解越来越苍白,最后只剩了一句呢喃“我没杀她”,直到岑观言吩咐捕快把他押进监牢里,他口中还不断地重复着。
岑观言又处理了些今日剩下的公务,吩咐身边的小厮给今日去北郊的都头和府兵额外买些零嘴,随后提起笔写了今日的案宗。
直到夜幕上升,乌云乱布,没有月色的晚上只有稀疏的星点,微弱的光亮照着禺山。
“大人,您方才说了,要亲自提审犯人的。”
师爷轻轻地推了一把还在椅子上坐着的岑观言,轻声提醒道。
岑观言起身,拂了拂官袍上的尘灰,站立时只觉这官袍极重,承载了太多看不见的事物。他谢过师爷,往监牢方向去。
禺山的监牢环境还算不错,除了最里头的重犯区,其余地方至少开了窗户,能从外头透些光进去。
岑观言问过师爷,重犯区里关怎样的犯人。
师爷露出了一种复杂的神情,解释道“只有叛国、或与叛国同等严重的罪犯,才会被关进最里头。”
岑观言记下了也没多想,现在沿着标号一步步往前,很快数到了王生所在的那间囚牢。
里头的人穿着囚服,靠在墙边,不知在想着什么。
岑观言叩响了牢门,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也没去想过去,定睛看着王生。他身上的囚服单薄,应当是藏不住什么物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