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清醒地知道,他对?殿下几乎一无所知。
殿下是日,是月,昭昭于天心,离他遥远得触不可及。
他了解的,是一个带着些脆弱,却依旧强大的昭和长公主,身居高?位不失仁心,愿意俯身去看人间一切,从不傲慢去施舍什么,而是去平视着给予什么。
还有更?多的,他没有立场,没有身份开口?去询问的,沉在心底。
他收敛了脸上溢出的笑容,跟在前面的步伐,穿过一道道回?廊,走进宫城西北角的天则楼。
历来的钦天监都在此处,观测星象,推算节气。且钦天监内监官不得改迁他官,子子孙孙世代都于此为?官,无特旨时无人能进,也无人能出。
这?一代的监正,名宫继,已?不知是第多少代在天则楼观测天象的监正了。
走进天则楼时,最先看见的是忙碌的司历,夹着一大叠文?书互相传递。
“下官见过长公主殿下。”
像是从不能间断的工作中抽出一丝时间,众人行了礼,目光没有停留,依旧各自去忙碌着手上的事务。
“黄司历,陨星的记录在哪里?”
宫继叫住一个司历,询问当日陨星坠落时的记录。
它被刻在竹简上,清晰地记录着“德正一年,九月初九,子时两刻,陨星落,光灭。”
顾仪接过递来的竹简,一字一字地读着,“光灭”两个字刻得尤其重,记录的人也像在害怕这?颗不详的陨星,下刀时重了些。
“岑卿,本宫记得你曾见过一颗陨星,可是这?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