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观言还有些迷糊,头有些疼痛,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晚宴时喝了一杯菊花酒,自嘲地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头。
不?过喝了一杯,竟是醉倒了,他的酒量逐渐变小,往日至少还能撑到回家?睡个一整宿,今日竟是直接在风荷殿里?睡了过去?。
他终于彻底睁开了眼,眉心有只温热的手?,眼前有张明媚的脸,几乎以为是还在梦里?没醒过来。
随后他视线下移,落到两?只交握的手?上。
他的手?粗糙宽大,另一只手?纤长细腻,不?是诗句里?写?的“柔夷”,也不?是时下文人爱写?的“红酥手?”。
它骨节分?明,纤细修长,不?是与人递酒的纤纤素手?,也不?是拿针拿线的绣花巧手?,合该是只握笔盖印、或握剑掌杀伐的手?。
他有些紧张,总觉得?醉后唐突了殿下,赶忙站起身来,想先将那只手?松开,却?被身旁人抓住。、“这可是岑卿先牵的手?,不?说些什么?”
顾仪笑意浅浅,藏在眼底,跟着他一同起身,在殿外的院子里?走走。
她本以为岑观言会低下头,以沉默应对她开的玩笑。
谁知他靠近她一寸,重新牵起她的手?,虽只是轻挽着,耳尖红了一片。
“既然是臣先牵的,那便再牵一次。”
“那我就勉为其难,把手?借你把,可是要收息钱的哦。”
岑观言酒意刚散,难得?胆大地学着平日里?殿下的模样,把手?握紧了些。
“殿下可得?多收些,最好永远都还不?清。”
走到一处没点灯的小径,顾仪停下脚步,望向灯火通明的内殿。
“岑卿今日又比往常聪慧了不?少,看来是猜到我今日将官家?小姐们留下来,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