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嵩方才热络的语气一下凉了下来,颇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坐在了顾仪下首。
顾仪应得敷衍,端起酒杯却不?喝,从酒杯处望向沈家所在的位置,也没了初进正厅时?盛气凌人的意味,眼?眸微眯。
夏嵩终究是不?能忍受有人站在比他更高的位置,在他被激怒的过程中,便会露出马脚。
比如现在,他的眼?神不?断地望向斟酒的侍女,虽掩饰得很快,还是显露出蛛丝马迹。
绿衣的侍女端着酒壶一路过来,来到了夏嵩的桌边,素手托住酒壶,浅笑盈盈地为他斟酒,手指不?经意间掠过夏嵩的手腕,再很快擦过,留下一点意味不?明的暗示。
“殿下,奴婢为您斟酒。”
绿衣侍女已?走到了顾仪的桌前。
岑观言起身,在顾仪身边耳语了几?句,引得宴上?人瞩目此处。
“本宫不?饮酒,倒是白费了这一壶好酒,喝了该身子不?舒坦了。”
这酒里有什么她?不?能断定,反正不?只是一杯酒,下的毒就要看夏嵩心里多狠了,是想一举斩草除根,还是想让她?吃些苦头。
她?笑得坦然,不?接过那?杯酒,任由绿衣侍女的手停在空中。
侍女向她?投去恳求的目光,弯月似的眸子里盛着一泓水光,倒显得是顾仪依仗着身份欺凌一个斟酒的婢女似的。
“女儿家的,酒是该少喝些。”
沈期忽然出了声?,解了僵持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