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思蕊疑惑的表情太明显,薛秒有些尴尬地指了指钟敛渠戴的帽子,“刚才没看清脸。”
钟敛渠顺手摘下帽子,解释:“而且我们很久没见了。”
“有十二年了吧?”薛秒算了算时间,“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毕业典礼上?”
学生时代有个离奇的地方,每逢重大时节就容易刮风下雨。
薛秒记得毕业典礼那次也不例外。
时值六月初,阴云密布,梅雨绵绵,人在这样的天气里闷久了自然失了活力与朝气。
好不容易听完了老校长那一大段说教后,又如同提线木偶般匆匆拍完毕业照。
最后再撑着伞越过瓢泼大雨赶往教室领毕业证。
盛大的典礼,似乎只余下忙碌和狼狈,以及淅淅沥沥的雨声。
后来薛秒翻看那年的毕业照,悬在大礼堂里的那盏白炽灯太亮,照在人脸上,反而落了层灰蒙蒙的阴影。
丝毫看不出少年们的前途无量和神采飞扬。
向来面无表情的钟敛渠则很好的融进了毕业照那沉郁的氛围里,以至于她好几次都看不清他。
年复一年,新旧更迭的人来人往里,她也就慢慢淡忘了钟敛渠。
在这十二年里,如果说薛秒是奔涌不止的流水,钟敛渠则是循环往复的钟摆。
“嗯,初中毕业以后就没见过你了。”钟敛渠的手仍旧规矩地抚着双膝,略显拘谨,上半身却不自觉朝薛秒的方向前倾,“之前我听别人说你去国外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到他提出国这事,薛秒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徐桦,以及那段委曲求全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