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总觉得自甘堕落就是对父母最大的报复,所以薛秒笨拙又别扭的发泄着无人在意的小情绪。
钟敛渠试过劝她“迷途知返”,“父母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你这样做伤害的只有你自己。”顿了顿,他轻声说,“其实离婚也没什么不好的,很自由”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总好过不复真心的貌合神离。
“你根本不懂我的难过,只有你会觉得离婚好,因为你根本不懂亲情是什么!”薛秒推开他,本来很生气,嘴角却勾出冷笑,“因为你只是你爸妈教出来的学习机器而已。”
从小到大,钟敛渠都只是父母用来获得好声名的模型而已,被塑造成优秀的模样,得到被人景仰的荣耀。
因为熟悉,所以知己知彼,所以轻易就能刺进对方最脆弱的伤口里。
话音刚落,薛秒就后悔了,发泄过怒气后的肺部阵阵作痛,却比不过钟敛渠怔忡的神情来得让人难受。
可她说不出道歉的话,因为彼此都知道,气话反而是真话。
许久后,钟敛渠垂下眼,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错位的道歉令薛秒如鲠在喉。
从小学三年级到初中三年级,六年的友谊,因为这场争吵变得比纸还薄。
曾经无话不说的朋友渐行渐远,直到后来见面只剩简单的你好,和飞快错开的目光。
有时候薛秒看着坐在第一排的钟敛渠,看他挺拔的背影,以及思考问题时沉着的眼神,觉得他好遥远。
所有人都在朝心目中的未来拼搏努力,令她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