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为了利益,钟家为了名声,这段婚姻的本质不过各取所需的交易,只怪她太贪心,想要他的真情。
“黄家那边又提出加彩礼,我看这还没结婚,就已经开始谋划分财产了。”王伊芝坐在丈夫对面,说完半晌见他还在看报纸,眸光冷凝,“你在听没有?”
钟承山缓缓抬眼,和妻子短暂对上目光后,淡笑着摇摇头,“我又不懂这些,你和我说了也没用啊,这些事还是你们女人家了解得多。”指节扣着报纸,随意翻动一页后,“你也不要把话说得这么刻薄,以后还要当一家人的,为了点钱伤和气,不至于。”
王伊芝听到钟承山说自己刻薄,看着他身后悬挂的那幅字画,“上善若水”,冷笑一声,“是啊,家里的事你一概不操心,自然做得到心平气和。”
儿子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愣头青,丈夫眼里只有家国大事,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这些怎能叫她不寒心。
王伊芝越想越觉得自己失败,贤妻良母的形象如同桎梏一般,已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了。
钟承山仍专注于看新闻,妻子不悦的情绪对他而言更像是不懂分寸的烦扰。
“算了,钟书记日理万机,我们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确实不值得您上心。”
王伊芝嘲讽着说完这话后,撑着圈椅扶手起身打算下楼时,余光却瞥见钟敛渠的身影。
他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五官隐在淡淡的灰影里,垂眉敛目间叫人看不出情绪。
钟敛渠抬手叩了叩门,一脸平静的望向父亲,“云嫂说饭菜都准备好了。”视线落到母亲脸上时,柔和许多,“走吧。”
王伊芝轻轻叹了口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