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是问一下而已,感觉你戴了很多年了。”薛秒忽然笑笑,“仿佛眼镜才是本体。”
“哦。”钟敛渠想了想,“我也可以戴隐形。”
薛秒闻言,微侧着头看他,目光里带了几分打量之意,“我觉得你挺适合戴眼镜的,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乖小孩。”
二十七的年纪还被夸乖,钟敛渠有点汗颜。
他也看向薛秒,玻璃窗上影影绰绰的雨痕被灯光照着,宛如一滴滴水晶坠子,投下清澈的光影。
她的眼中也落了光,湛然皎洁,是雨水浸过的月亮。
“你”
“你知道吗,小学的时候,我特别想戴眼镜。”薛秒想起以前的事,多了几分怀念神色,“总感觉只有学习努力的小孩儿才会戴眼镜。”
钟敛渠喜欢听她说自己的事,刚认识的时候,他觉得薛秒是个奇怪的人。
她会在课本上的人物头上涂鸦,没头发的画上头发,有头发的别上蝴蝶结发卡。
还会自己画连环画,然后兴高采烈的给他看,虽然当时的钟敛渠总是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放学后又偷偷去翻她的草稿本。
她在里面画了各种花,还有小猫,或者外星人,在她杜撰的奇妙历险记里,写着钟小渠是她最好的朋友。
春天的时候薛秒会告诉他,学校里哪棵樱花树结苞了,后门处多了哪几只猫咪。
夏天她喜欢挑靠窗的位置坐,窗边有株很茂盛的香樟树,她说,太阳把树叶晒得很香。
以至于,每次路过香樟树下,钟敛渠都会想起薛秒趴在桌上,看树影晒太阳的慵懒模样。
“有次学校体检视力,我就乱指,然后校医吓坏了,和我妈说,我的眼睛估计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