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敛渠和她四目相对,微微拧着眉,加重了语气。
他不想她总把自己当成回忆里的乖小孩。
他选择她,正是为了摆脱那份温顺,那份人人称赞的端正平和,对他来说是伪善的枷锁。
“抱歉。”薛秒收起玩笑的心思,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抛给他。
钟敛渠拧开,喝了一口,更加觉得清爽,也不去说她喝可乐的事情了。
“衣服估计还得洗一会儿,不过外面在下雨,我就开成烘干模式了。”薛秒从浴室里出来,又找了套衣服递给钟敛渠,“谢谢你帮我把浴室收拾得那么齐整哦。”
她倒是没想到,钟敛渠不但把浴室打扫得焕然一新,还把她的护肤品都按照高低顺序摆成了一排。
看来他不仅有洁癖,可能还有强迫症。
钟敛渠套上短袖,忽然想起置物架上挂着的一件浅灰色内衣,忽然红了脸,“你不觉得我多事就好。”
他习惯维持平衡,人际关系里更是如此,决不亏欠。
也因此被说冷漠,毕竟感情是算不透彻的,他的严谨便成了斤斤计较。
独居的人,过日子确实没那么上心,东西用了,只放在方便拿的地方,其实刚摆放的时候,也是寻觅的最佳位置。
有时,物品和人心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就脱离了最初的模样,变得混乱不堪,短暂的清理后,还是会留下凌乱的痕迹。
最后彻底被代替或者遗弃。
“我们再聊聊?”
薛秒早就习惯了晚睡,看钟敛渠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大概也睡不着。
于是两人坐到沙发上,边等衣服干,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