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对徐桦说不爱了,因为她已经不在乎他了。
当他晚归时,她不会担心好奇,当他离开后,她也不期待再见。
从徐桦身上,她得到的爱是患得患失的占有欲。
是隔山看海的执念,越过一山还有一山,永远抵达不了海岸,融入不了他的世界。
可是她对钟敛渠没有这些热烈的感情,他是她的围城,替她遮风挡雨,让她平心静气。
他真挚又纯粹,一眼就可以望到底,所以她对他从来没有好奇,从未生出占有欲。
所以她不爱他。
可是薛秒侧过头,看着墙壁,更在看一墙之隔的钟敛渠。
结婚那天他微笑的模样,他牵着自己的手说是第一次和自己结婚时认真的语气,他润泽如水的目光,他温热的嘴唇,系领带时笨拙的手指,拥抱的力度。
一帧一幕,清晰如故。
“不行,必须得谈一谈。”
薛秒撑着床沿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到隔壁门前,徘徊一阵儿后,轻声喊:“钟敛渠?”
没回音。
薛秒这人有个坏毛病,说得好听叫心血来潮,直白点就是想一出是一处,但凡有了念头,不施行,一定会坐立难安。
她是直觉动物,只凭本能做选择。
“我进来了哦。”
薛秒说着,轻轻扭动门把手,探头看了一眼房间,视线落到床上。
钟敛渠侧着身,睡得正熟,房间里浮着层清淡的日光,把他的头发衬得乌黑,肤色更显白净。
睡着的他,比平时看着更年青,眉眼线条柔软,像池水的波纹。
薛秒压低呼吸声,走到床边看了好一会儿,缓缓蹲下,视线与钟敛渠平齐。
“钟敛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