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对夏家不敬的意思。”老者往前走了两步,指着我,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对众人道:“我只是想提醒诸位,叫诸位看清楚——他们单家,挂着士族名号,迎合谄媚东平王府,祸乱尊卑礼法!坏我士族清誉!鼓动士庶联姻!桩桩件件,哪项不是罪大恶极?!单家这等毒瘤,就该被士族除名!”
我听着老者这般义正词严,实属大开眼界。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在这片土地上已经传唱百年,大部分士族自己也清楚,所谓士庶之隔不过是某些人为利益而刻意叫出的口号,像这种死守着尊卑礼法当金科玉律的人,我以为已经死绝……咳咳,不可妄言,不可妄言。
我默默等老者说话,一直不知该不该开口,毕竟我是晚辈,而他是魏家长辈,我还了嘴算不算打魏成勋的脸,我心里比较没底。
魏成勋收了抹泪的动作,转过身来在我身边道:“拿出你与人辩论的气势,怼他,出了事算我头上。”
我问:“当真?”
魏成勋看了一眼贺于兴和韩敬:“庶族官员也在场,他打庶族的脸,岂不等同于打东平王府的脸?就算我兜不住,你还能找你家中郎将不是?”
原来还有后招,难怪魏成勋如此有底气。
但我还是忍不住对魏成勋翻了个白眼。
我心里大致整理了一下腹稿,对老者道:“魏家三叔伯。”
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跟成勋一辈,应该叫我魏家三叔伯公!”
“哦……哎,我家亲戚不多,所以辈分什么的没这么复杂,见谅见谅……”我从善如流地改口:“魏家三叔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