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旆了然,“既然如此,只要你赶紧找到一位心爱的姑娘,替她撑伞,问题便可解。”
我狐疑地望向檀旆,“所以你表面上是替我撑伞,实际上是为了——”
“小翎,”檀旆微笑着打断我的话,“你不要想多。”
嗯,我相信我没有想多。
长辈们都坐在院内等候开席,只有我们这些平辈还站在门口等迎亲的队伍过来,试图凑热闹。
街尾终于出现了迎亲的队伍,众人探着头往那里看着,气氛渐渐热烈,“来了来了!”
队伍浩浩荡荡而来,在贺府门口停下,新妇夏锦如一袭红衣从马车里出来,在送亲者的搀扶下来到众人眼前。
给夏锦如送亲的是她的堂兄夏言清和堂妹夏明裳,夏言清从马背上下来时,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跟当年表哥给我姐姐送亲时差不多,既为妹妹能嫁给喜欢的人而高兴,又因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出嫁而不舍,总之内心百味杂陈。
夏锦如也看出了自己堂兄的这份不舍,眼中带泪笑了笑。
贺于兴进过学堂,夏家又是士族,自然不可能让新郎躲掉作诗的环节——夏锦如手持纨扇,站到贺于兴面前,特意转头对夏言清嘱咐道:“三哥,你可千万别出太难的题目,他写不出来事小,婚礼被耽搁了事大。”
“知道了知道了。”夏言清被夏锦如这副生怕误了吉时急迫想嫁人的样子弄得很是无奈,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妹妹与妹夫初见于今年上巳节,而他们之所以能说上话,是因为一个鞠球……”
听夏言清说到这里,我若有所感地抬手揉了揉后脑勺,与夏锦如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一场小小的事故,却成了二人相见的开端,世事总是这般奇妙又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