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女士决定回南方老家,陈宜被江苏一所大学录取,刚好和黄女士一路顺道回南方老家。我也不想多待,和她们买了同一天的票回自己学校。明明是各自打包离开,却有一种被赶出家门的感觉。
我找不到自己的初高中课本了,家里被黄女士收拾的空空荡荡,该扔的,可扔可不扔的都扔了,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少的可怜。
我翻着书柜,隔层上只有我们姐妹俩以前看过的几本闲书。剩下不多的,都是老陈的,一些地方机构编写的赠书,几本和当地人文经济有关的书,都不曾有人翻过。
我转身走到卧房门口,陈宜和黄女士坐在地板上埋头收拾行李,对话声轻微的沉闷地敲击着我疼痛脆弱的心。
“妈,没东西了?你东西好少,一个箱子都没装满。”陈宜哀伤地抱怨。
“没什么好带的,来的时候就两手空空。”
“妈,你是不是不想离婚?”陈宜的说话声逐渐带着浓重的鼻音。
“再缠着他,就是负担了。”
“别这样说自己。”
“除了家务,我什么也帮不上忙。别怪你爸,这么多年,他对我已经可以了。”
“我舍不得我姐。"陈宜哽咽。
“我也舍不得过年就见面了,你们本来就是要飞走的,你们都上大学了。”
我再也听下去,匆匆跑下楼,跑出院子,夺门而出。
我趿着薄薄的凉拖鞋,石子硌进脚底板也不觉疼,转过小路才倚着墙根停下来。
我已经成年了,我知道我不应该哭,可是我真的很难受,我使劲吸着鼻子,仰起头,不让眼泪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