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喝饮料,以后再没人提醒你了。”他拔高了些音量,说完对我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大学的假期我几乎很少回去老陈那边,老陈也不勉强我,他最终没和张兰在一起。
记得大一那年寒假,我比老陈晚两天回老家,他开了一辆白色宝马去机场接我,没过几天,我就在镇上撞见张兰开着那辆宝马车招摇过市,当时我直接路边摊买了两碗馄炖泼上去。老陈肯定知道,他选择沉默就足以说明一切,我们只是心照不宣。
不过我想他们没有结婚不可能是我那两碗混沌的原因。我也是后来听同乡长辈说的,张兰随老乡偷渡去了意大利,那时候我们那边人偷渡去欧洲打工赚钱的不在少数。张兰凑了十六万块钱给中间人,结果运气不好,去了以后暗无天日的东躲西藏了九个月才出门,等走出来时,路都快不会走了。
张兰一走好多年都没能回国,这个人也差不多从我们生活中消失了一样。
虽然不是张兰,但老陈还是再婚了,他知道我没法和一个突然闯入家庭的陌生女人共处,说白了他已经有完整的家庭,所以老陈不怎么管我,毕业我找工作也没有回西北或回老家的念头,我去了 s 市,一座一线城市,陌生,但是离老家很近。
黄冰白考了本校研究生,老大考研分数差点,调剂到了南京一所财经学校,张萍回家乡工作,我俩工作一样,在银行数钱。还有刘任南,因为大学学习过于松懈,挂过科,险些留级,后来算是赶上了,毕业回了 y 市。
银行要求新入职大学生必须在基层柜面工作满两年,我开始了朝九晚五的职场生活。
说晚五其实还不准确,我下班经常天都黑了,七点之前能下班都算是幸运了。
在柜面那两年,我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我发现钱真的很脏,想象一下一张小小的纸钞被无数只手摸来摸去,能不脏吗?当你数过一天的钱,打层香皂到手上搓出来都是黑乎乎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