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阿琅转过身,曹元亨早没了踪影,她只想讨口饭吃,怎么就不给她机会开口呢?
不过这曹元亨还算厚道,没把门锁上,他大概是料准了阿琅没有胆量孤身逃离东厂,她确实也不想再以身犯险。
京师乃虎狼之地,布满东厂与锦衣卫的眼线,她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纵使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这里的天罗地网。
只是曹元亨把她带到这里没留句话就跑了,也不交代些什么,果真是个怪人。
阿琅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不知厨房在何处,但见圆桌上摆着一壶茶,边上罩着个笸箩盖儿,出于好奇,她掀了盖儿,没想到是一盘糕点,梅花形状,掂起来隐隐散发着一股清淡的果香……
人在饥饿的时候看到食物本能反应就是先咽一口唾沫,接着伸手往嘴里塞,阿琅也不例外。她不怕糕点被人下毒,若要杀她,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要真有毒,那她也要做个饱死鬼,精神饱满地上路。
一口糕点一口茶,满足了口腹之欲,便觉有些发困,混混沌沌,不多时,来了几个人,阿琅已听不真切,隐约听到“大夫”一类的只言片语,直到人中被扎上一针,她才悠悠醒转过来。
“如何?”
“回老爷话,这位小爷手掌被利器所伤,是……是以失血过多,加之天生血亏……才、才致使晕厥,待小人开一帖补血益气的方子,按时服药,不日将痊愈。”
阿琅这才看清眼前两片唇瓣一张一合的山羊胡子老爹是曹元亨叫番子请来的大夫,他弓着身子抖个不停,不是上了年纪讲话不利索,而是进了东厂吓得牙齿打颤。
她竟不晓得自己天生血亏,好在方才那一刀割得不深,否则她怕是早就两眼一翻见西天佛祖去了。
“你这手上的伤怎么弄的?”大夫揪出了阿琅失血的原因,伤口暴露,宋世良塞给她的匕首自然也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