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良挑了挑眉,吃了闭门羹,又被泼了冷水,真是好惨一男的。
“你们把门看紧了,千万别打瞌睡,若是让什么人溜进去,丢了差事是小,丢了脑袋我可帮不了你们。”胡闹归胡闹,严肃起来他还是锦衣卫的指挥同知,手底下的人不比刘顺谦的人逊色,要杀要剐,他随时奉陪。
两名守卫面面相觑,宋世良的名声他们自然知道,他的话也听得明白,是故意说给下令的人听的,他并不惧怕权势。
说完他撂下人从马上一跃而下,牵着缰绳栓在安定门外的大树底下,拍拍双手,撩开曳撒裙襕,与阿琅一同席地而坐。
见此情形,两名守卫交头接耳,一时手足无措,都是厉害的主儿,谁都不敢得罪,不得法,只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睁大眼睛盯着四周的动静。
更深露重,秋风阵阵,凉意钻进了骨子里,阿琅像是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她缩着身子,贴着墙根,睡得安稳。
宋世良生怕她受寒,脱下上袄披在她的身上,她不愿他靠得太近,他偏偏要挨着她,也只有在睡梦里,她不会抗拒。
这两人就这样露宿在安定门外,看似凄惨,却也叫人羡慕。
“督主,您真的不管阿琅了么?”城门内停着一辆马车,下钥前就已停在那里,公孙怀就在马车内,曹元亨一路跟着他。
原本结束了宫中的要务他便打算回府跟她一起过节,谁知道府中来人上报阿琅没了人影。东厂长时间监视宋世良,是他带了人走,去了香山。
重阳佳节,他们姐弟团聚他并不阻拦,只是等了那么久,他好像失去了耐心。等待是他最擅长的事,可是这几个月,他的耐心不再听他使唤似的,他开始焦虑、不安。
“没在申时初前回来,理应受罚。”他的声音无波无澜,曹元亨却了解他,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