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琅顶在头上的木盆稳稳当当,即便双脚麻木,双臂酸痛她都咬牙忍了下来,而木盆中的热水早已凉透。
他们的脾气一模一样,倔强不服输,一个怄气,一个希望他消气。
她身子骨弱,受不了寒,最先妥协的人只会是他公孙怀。
果不其然,在她精神涣散的时候,他终于舍得开门了,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紧凑的步伐向她走来,在她脱手之前先抢过了木盆,冷哼道:“你就仗着我不敢拿你怎么样才敢如此胡闹!顶着个破盆在这儿跪上一夜就能一笔勾销了?”
他气了一夜,想了一夜,他想他是在嫉妒宋世良,也羡慕宋世良可以坦诚面对自己的心意,可以不顾一切带她离开这里。
“阿琅不敢!阿琅再也不敢坏了督主的规矩,只要督主肯原谅我,从今往后,阿琅什么都听督主的!”她回了点神,抬头仰视,今夜月色惨淡,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在透出的影影绰绰的烛光中隐约可见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就像刀子一样锋利。
“采荷,再去打盆热水替她擦擦脸。”他没有应她,而是唤来了采荷。
采荷现身应是,临走时瞅了阿琅一眼,不住叹气。
人一走,他缓缓蹲下身,伸开双臂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这猝不及防的举动叫阿琅彻底清醒了过来,惊呼:“督主!——”
公孙怀面不改色,瞥她一眼,沉声道:“跪了一个时辰,还能走?”
这么一说,确实如他所言,她的双脚早已麻木,便不再叽叽歪歪,索性任由他抱着,享受这片刻的恩宠。
作者有话要说:要渐入佳境啦~求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