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怀没有抗拒,任由她摆布。
她身子骨瘦小,力气却挺大,单凭一人之力就扶起了他,只是她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气息离他不过咫尺,他恢复了一些嗅觉,隐约可闻到她发丝间的皂角香以及她身上自带的女儿香气。
这味道始终萦绕在他的鼻间,蔓延到了心头,撩拨着他的心躁动不安。
他滚了滚喉头,就着药碗咕嘟咕嘟灌进了喉咙,尝不出一丝的苦味。
“什么时辰了?”张口第一句,他的嗓音干燥喑哑,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阿琅捧着见底的药碗,道:“刚过了酉时初。”她每半个时辰便会查看一眼炉子上煨着的药。
“你一直守着?”他闭了闭眼,问道。
阿琅点头,公孙怀垂眼道:“曹元亨来过了么?”
他一整天没去东厂,曹元亨早就急坏了罢。
“曹公公来过一回,把我数落了一顿就回东厂去了,都是阿琅不好,不该让您操心,还害您变成这样……”阿琅始终记得曹元亨咬牙切齿的嘴脸,恨不能将她剥皮拆骨却又无可奈何。
他说了,如果还有下次,就算公孙怀护着她,他就是死也不会饶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