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你先下去。”然而公孙怀对这一切仿佛视若无睹,平静地发号施令。
采荷诺诺答是,颤颤巍巍退了出去。
人一走,公孙怀不带痕迹地关上了门,向阿琅慢慢靠近。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阿琅哆嗦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眼观鼻鼻观心,脑袋几乎埋到了胸口,真被采荷说中了,没有喜,只有惊。
“我就是想给督主一个惊喜,若是督主不喜欢,我这就去换了!”
“很好看。”在她转身的当口,清冷的声音从他的口中飘散了出来。
阿琅身子一崩,连忙抬起头,“督主方才说什么?阿琅没听清,能否再说一遍?”
“只是这般模样,别叫第四人看去了。”公孙怀答非所问。
上一次见她女装还是十年前,那时候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娃娃,可她已经穿金戴银,是这世上最美的贵女。
十年了,她现在出落得亭亭玉立,甚至已有祸水之姿,自重逢,他便遥想她换回红妆之后的盛世美颜会令多少男子神魂颠倒,故而他从不提议她恢复女儿身。
他怎么也没想到,今日除夕之夜,他竟会看到她和一个丫鬟嬉笑吵闹,那声音远远地穿过院落,如串串银铃,叫人忍不住加快脚步一寻芳踪。
她光是穿着寻常丫鬟的衣裙,便已千娇百媚,一双眼睛顾盼生辉,让他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