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再抽一根的时候,欢姐停住了手,数了数烟盒里剩下的烟,径直塞回了口袋里。或许被剩下的那一包烟的钱也会被贡献给画展吧。
为了克制住抽烟的冲动,欢姐下意识的转动起了手腕上的皮筋。
西哲盯着看了会儿,“你说是法沐给你的?”
欢姐点着头,缩起了脖子,“那个时候二进宫了。很难啊……就脑子里一直想着一个问题,到底是我自己一个人这么难的,还是所有人都这么难的。”
这个问题让西哲不自觉的笑了出来,“看过里昂的这个杀手不太冷么儿?”
欢姐摇头。
“答案是所有人都这么难。”其实答案并不是只有这一个的。
西哲也知道并不是,但是她已经主动的替欢姐省略掉了令一个答案,那就是:只有问出了这个问题人,才会都这么难……
“林法沐并不是像你这样说的,林法沐说,会感觉难是因为我一路都在走着上坡路。如果低下头不断的往下滑落,会觉得轻松,却再也没有机会抵达至高点了。我找她的时候也并没有想要求什么,就是想看看你们这些念了大学的人后来怎么样了。辅导员也鼓励我们和外面的人多联系,我没有想到她会回信给我,还给我送了不少的礼物。”自嘲的笑了起来,“其实送的大部分都没有什么用。但是,真的……我是靠着那些东西慢慢走出来的。”
心里有个声音知道不是,但西哲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法沐出事的那天,约的人是你么?”
“什么?!”果然,欢姐的表情一脸震惊。“我是从报纸上看到的那则消息。一开始看到的时候还没意识到就是林法沐。直到后来看到什么精神失常,精神病人,自己找死……我忍不住翻看了下照片才看到是林法沐的。”
西哲有些担心欢姐的情绪,所以不太敢把画师平台上谩骂法沐的消息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