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哲试图拉住她,可白子冠盛怒之下的力量远在西哲之上,一把就甩开了她的手,刷成墨黑色的指甲重重的划在西哲的下巴上。
石桌上的竹瓣杯因为两人起身的时候幅度过大,被衣摆带到,也恍啷掉落到地上,有几滴桑葚茶的茶水溅到了墓碑上,也溅到了宋品的照片上。
乍看起来——就像照片上的人儿蓦然的掉下了眼泪来。
白子冠躲开西哲过来拉她的手,指向她的鼻尖,一字一顿,“别拦着我。我警告你,这事你别拦着我。我白子冠眼里揉不得沙子。高薇她要是那样的人,眼看着自己老公掉下河还不救,她就不配做人!你也别腾那个婚姻有效无效了,她这是谋杀。我告诉你,这是谋杀!我去警局找我叔去,这就把她抓了,她就算不给我说,也得给警方说吧?”
虽然知道眼下的白师姐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西哲还是不依不饶跟在她身后不断的劝说着,“白子冠,你仔细想想!见死不救那是能定罪的么?这么多年法学白读了?而且来的路上你自己不也说了,我取证的方式无效啊,无效的证据怎么证明她到过现场?白子冠,你不能盯着一条道走到黑吧……”人走远了。
“白子冠——你现在去找高薇不是自取其辱么!?她反手告你一个凭空捏造,诽谤造谣,你是拿着执照的人,你打不过赤脚的呀……”听不见了。
……
小沙弥听到说话声突然高亢了起来,揣着手手小碎步飞奔而来,“两位施主?怎么啦!”
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还轻声的,“呀呀呀呀——”
“不好意思啊,师父。”
“罪过、罪过……”一边小声叨念着,一边委身去将茶杯和茶叶扫拢起来。轻轻用袖子拂了拂墓碑上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