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哲还在努力的拼凑着,“她告诉你?谁啊。琴姐?琴姐能说话了?”
自己昨天进去看的时候明明还包裹的严严实实,别提说话,点个头都吃力的不得了。
为了弄清楚之前意外险的一些通款,两人鸡同鸭讲的沟通了半天,又被护士台的冷面护士一顿怼。
“不是,不是琴姐。因为有一次在四平路碰到了,所以才知道我在赫兹吧那里打工。……她不知道我住在哪里。”
忍不住拎住覃孝欢的衣领用力抖了抖,“清醒一点。欢姐,到底在说什么?”
“那个快递包裹里面,就是易燃易爆粉末,是寄给我的!”
覃孝欢的声音在咆哮,压抑在嗓子眼里的咆哮。
西哲的声音也不由得跟着抽紧,“是谁寄给你的?”
那一瞬间,西哲亲眼目睹了一个成年人的崩溃,一个几进几出看守所的依靠自己的力量摸爬滚打至今的女人的崩溃。
“是高薇寄给我的!西哲,是高薇。……她说,她说因为……因为我害死了她妈妈,我害得她身体残疾不能生育,所以她是来报复我的。可是她也没有料到东西会被我寄放在琴姐的店里,晚上店里的人多,灯光下温度陡然升高,才会突然炸裂起火的……所以、所以,西哲,是我害了琴姐……是我!对不对?”
西哲的语气冷静到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她向你承认了?”
覃孝欢神色恍惚的描述着,“现在琴姐的店里没法做了。我知道店里差钱,我自己也要生活,所以又开始找打工的地方。身上有案底,也找不了什么好的工作,就想还是日夜超市打打工,倒班的时候能来看琴姐……然后、然后就在路边看到她了。没忍住,就冲了过去,问她为什么那样对林法沐,为什么扈大姐在疗养院里她不管,让人都以为她不要她妈了,我们之前不是在讨论陈家巷那里的火到底是怎么起来的,我就想去问她,可是她说……说……”
覃孝欢身体不住的哆嗦着,嘴唇发紫,神情都是涣散的。
西哲按了按她的肩膀,“欢姐,欢姐你听我说。你别听她的,一个字都不要听她的,这个女人,她心思比我们谁都狠。是我们都理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