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长公主是性情宽厚良善之人,不然,我可不愿昭华嫁过去受婆母的气。”
谢昭华抬头,面色羞赧:
“母亲!”
“好了好了,不说宣家了。再说下去,华儿的脸都要熟了。”
谢杭瞧妻子的兴致高,自不愿扫兴,端起案上的茶抿了一口,在心里暗道:
也罢,明日再去问问陛下,若陛下当真无心动宣家,女儿要嫁,便嫁吧。
宣家的世子他见过,模样端正得很,年纪轻轻便任了刑部侍郎一职,瞧陛下的意思,若不动宣家,那宣祈,定是要重用,来日青云直上出将入相,大有可为。
是夜。
谢昭华立在书案前,神色专注,一笔一笔,细细勾勒着红梅。
粉墙低,红梅照眼,依然旧风味。
露痕轻缀,疑净洗铅华,无限佳丽。
砌下落梅如雪乱,她与郎子,拂了一身还满。
红梅点点,落在行人肩。
她与郎子,拂了一身还满。
画上是她和梁悯一道去御花园折红梅的场景。
每想梁悯一次,她就画一副。
心思落在工笔勾勒上,心里头那股不甘愿就少一些。
两年下来,她画了无数张《落梅图》。
没有一张留下来,全让夏知拿去卖了,卖画得的银两,分给贫苦的百姓。
画毕,谢昭华端起画细看再三,恬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