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了。沈妃娘娘的身孕,几个月了?”
夏知挠了挠头,故作思索:
“六月诊出有孕,已一月有余,如今是八月,算起来有三个月了。”
谢昭华点头:
“我知晓了。”
谢昭华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嫉妒。
她以为,梁悯为了皇后,会虚设六宫,只宠她一人。
原来梁悯,不止属于顾婉一人,还属于后宫的三千佳丽。
原来梁悯,也会宠幸别的女人,让她们生下皇子。
如果,她是梁悯的皇后,梁悯会为了她守身如玉,还是会为了平衡朝局,挨个儿宠幸?
若她不那么高傲,把姿态放低些,愿意入宫做他的后妃,如今怀有龙嗣的人,合该是她。
儿时戏言如藤蔓般在她心中疯狂生长,连根拔起时,却实实在在的剥了她一层皮。
每每忆起,难免酸涩。
丰神俊朗的君王梁悯,是她儿时惊鸿一瞥的念念不忘,是她少时不可言说的情窦初开,也是她心灰意冷一夜间筑起的心墙。
谢昭华原本该是天上灼日,炽热而滚烫。
可她曾心心念念温润如玉的少年郎,伸手遮了火光,贬她为清冷不可及的月亮。
日月迢迢,皆不可及,日光灼灼尚存温情,哪似月洒清辉,携盘独出,皆是清冷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