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和长公主苦劝多次无果,眼见心烦,索性搬去别苑,把王府留给宣祈折腾:
“阿祈着孩子犟,外人是半点都说不动他,让他折腾,等他什么时候想开了,自然就收心了。”
是以,宣王和长公主也不多管,由着他去。
宣祈到勤政殿时,虽换了衣袍,却盖不住一身酒气,守门的太监嗅了大惊失色:
“哎呦,世子一身酒气怎可御前面圣?来人,快带世子去熏香,酒气散了再带来。”
“不必熏香,陛下若要怪罪,只怪罪我一人,定不会牵连公公。公公快放我进去吧。”
宣祈嗅了嗅身上酒气,漫不经心说道。
他今日是来赴死的,一身酒气又如何。
小太监欲再劝,被从内殿走出的王公公遏止:
“小李子,放世子进去。宣世子,请吧。”
宣祈走进勤政殿时,梁悯端坐龙椅上,正看着宣祈写的辞呈。
传召的公公到王府时,宣祈和沈奉贤正饮着桃花酿,坐在棋案前一较高下。
得了入宫旨意,宣祈不情不愿的沐浴更衣。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上辈子死在他枪下的梁悯。
他今日随意穿了身玄袍,终日醉酒玩乐无心打理容貌,眼下泛了圈乌青,下巴的胡茬杂乱无章冒出了头,整个人萎靡不振,如丧家之犬一般。
宣祈走到大殿中央,垂着眼眸,有气无力拱手行礼:
“微臣……世子宣祈,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语气是显而易见的漫不经心。
梁悯放下宣祈的辞呈,抬头看向他,清俊绝伦的面庞一片清冷,好似一块美玉淬了冰。
“宣致之,数年未见,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