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莫要再劝我。世子性子阴晴不定,极难琢磨,谁知他来苏州,到底存了怎样的心思?不是所有男儿都似阿兄那般温柔体贴表里如一,这世上的男儿,没几个是真正可信的。世子既能休我一次,也能休我第二次,我是断断不敢再信的。”
谢昭华重新倚在软榻上,往嘴里送了颗酸杏:
“他城府深得很,我们不管他,过好我们的便是。既然他要歇在澜月阁,那我就在嫂嫂这儿歇下,所幸我带的行李不多,没什么好搬的。我同他,总归是互不相干。”
谢昭华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遗忘了什么,可她一时想不起来。
自怀了身孕后,不仅身子日渐疲乏惫懒,连带着脑子也迟钝不灵光,一件事很难想周全。
“姑娘,安胎药好了。”
安胎药早好了,春落原本想等谢昭华回去再给她喝,不过看着样子,澜月阁,谢昭华是回不去了。
是以,春落把安胎药端到了秦梵住的院子。
谢昭华盯着黑乎乎的安胎药,舌尖不由发苦,为了腹中的孩子,她忍着苦得发麻的滋味儿,小口喝完了安胎药。
等等,她现在怀着身孕。
那,宣祈可知道这件事?
难不成,宣祈是为了孩子来的?
秦梵这会儿也想到了这点,猛地拍头:
“哎呀,方才见你喝安胎药我才想起来,你还怀着世子的孩子,难不成,这事叫世子知晓了?可今日,他却丝毫未提及!”
事关腹中孩子,谢昭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一颗心七上八下,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