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对梁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意,早在宣祈舍身替她挡剑那一刻,消失殆尽了。
时值六月末,莲池的莲花朵朵绽开,清甜的莲香被风一阵阵从雕花窗牖吹进来,一时间芳香满室,叫人闻了心旷神怡。
谢昭华看向跪地的两个丫头,拾起桌上莲花纹的银箸,轻笑了一声:
“再跪下去,菜要凉了。快起来把手擦干净,坐下一道用膳。”
“姑娘不罚我?”
夏知猛的抬头,傻乎乎的追问。
“你若是再跪下去,坏了我的食欲,我才真的要罚你。”
不枉谢昭华花了银子,桌上的菜式不仅看上去精致可口,味道更是不差。
那道松鼠鳜鱼,色泽橘黄,谢昭华孕中本就爱吃酸,鳜鱼的料汁酸甜适口,很合胃口;还有碧螺虾仁,虾仁色如白玉,茶叶缀于其中,入口带有清新的茶香,鲜嫩弹牙,甘甜素雅,正好解腻。
阳澄湖的大闸蟹在苏州顶顶有名,若非螃蟹性寒,谢昭华怀着身子,定要叫春落替她刨上几只。
一番大快朵颐后,春落心满意足说道:
“本以为听蘇楼胜在环境雅致,菜品会次些,是我多虑了。来苏州这几日,奴婢第一次瞧姑娘食欲这般好呢。”
“对了,用过午膳,姑娘该喝安胎药了。姑娘打算坐会再走还是……”
提起回府,春落突然想起宣祈还在她们的澜月阁,语气突然弱了下来:
“姑娘,世子在我们的澜月阁,这该如何是好?”
谢昭华接过夏知递的温水漱了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