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表兄。拙荆和大嫂来苏州,是许表兄一路护送,有劳许表兄!宣某在此,敬表兄一杯。”
许则明嘴角勾起一丝哂笑,起身回敬宣祈:
“下官正好受调令前来苏州,顺道相送而已,举手之劳,并非难事,世子客气了。”
“许表兄今年二十有一,如今官运亨通,这亲事,可要订下才好。”
宣祈刻意咬重“亲事”二字,似笑非笑看着许则明,眸中暗含警告。
许则明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坦然回看他:
“劳世子记挂。下官早修书一封给家父家母,议亲一事,想来快走上章程了。”
“那就好。宣某在此,提前祝许表兄新禧了。”
许则明何等聪明,宣祈话中的警告,他自明了。
宣祈走后,他坐回原位,前来向他敬酒的官绅一波接一波,他麻木一笑,眸中黯淡呆滞,索性来者不拒,借此机会喝个烂醉。
宣祈借故走后,方才一番话传遍秦府内外,前来赴宴的宾客无一不晓。
照女眷嚼舌根的嘴皮功夫,传回京都谢府,指日可待。
按理说,宣祈来苏州一事,秦梵早该传信给谢府,偏偏谢持昀从中作梗,怕谢杭和林如芝知道后去苏州找宣祈算账,瞒得严严实实的。
谢持昀受梁悯点拨,除了重生一事,前因后果大概明了,故谢持昀一心帮衬着宣祈。
是以,即便京都有了风声,谢杭和林如芝仍不知情。
宴席散后,天色渐沉了下来,怕酒气熏着谢昭华,宣祈回屋沐浴更衣,一番细细熏香后,这才去见她。
宣祈进屋时,谢昭华正倚在攒金丝软榻上看京都来的书信,边看边皱着眉头:
“春落,世子来苏州一事母亲可是全然不知?为何母亲在信中只字未提?按理说,母亲这会该来信催我回京都了。”